他垂眸瞧了瞧软垫,渐渐提起力气道:“多谢刘大人心意,只是哪有囚犯提案时躺在软垫上,不合律法不合规矩,免得到时候又让刘大人给我治一个藐视之罪。”

官员听他讽刺只能皮笑肉不笑道:“太傅一心造福大圭,鞠躬尽瘁,自是能有例外的。”

沈玉蓝跪的实在难受,背后伤势快要裂开,冒着冷汗也不做推脱了道:“好,那便承您的意了。”

官员道:“左丞相说了,只要太傅愿意供出金缕玉被秦疏藏于何处?他便向皇上为太傅求一个恩赦。”

沈玉蓝躺了几天的草榻,如今换上软垫倒是有些不习惯了,道:“左相光说无凭,幼灵心中可没个安落。”

官员嘴角一抽道:“那太傅所认如何?”

沈玉蓝见刘大人被左丞相指使的团团转,也是有几分可怜,出了力气又不讨好人。

于是道:“幼灵几次坏了左相好事,左相只希望幼灵快些人头落地,幼灵深感不安若是在睡梦中,将金缕玉的藏身处讲了出来可就大事不妙了。”

“左右思虑,请刘大人还是让左相来与我谈心片刻。”

官员见沈玉蓝有些蹬鼻子上脸的意思,脸上有几分薄怒扯着嘴角道:“沈玉蓝,左相给你三分颜色,你别开了染坊,还要让丞相低声下四来这牢狱之中求你。”

"别以为知晓那东西下落,就可以狮子大张口了。"

沈玉蓝从容道;“幼灵要的并不过分,只是希望与左相心平气和的谈一谈罢了,涉及左相光明前程,刘大人还是不要做儿戏的好。”

那官员一拍惊木案,怒目圆瞪沈玉蓝,耳边却是左相吩咐,只能压住怒气沉拂袖而去。

提审结束沈玉蓝重新被仍回了牢房,他有伤在身,而又全神贯注应付那刘大人,整个人疲惫不堪,昏昏欲睡。

牢房却被人打开,沈玉蓝抬起沉重眼皮,只见一双白缎亚云薄靴,而后便是少年哽咽:“太傅.....”

少年人干净温暖的手指,绕着他脏污的脸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