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蓝道:“无须多想,的确是我私藏犯人。”

刘官员还未曾见过一个不为自己辩驳,也不喊冤的犯人,这般利索认下了这杀头之罪,不知沈玉蓝是铁骨铮铮,还是皮肉怕痛。

官员可是烦了愁,方才的声色俱厉不见,倒有些讨好意思问道:“此乃杀头之罪,沈氏就没有为自己分辨之语吗?”

沈玉蓝见刘侍郎一边故作威厉摆出主审官架,一边是犹豫听从左相之令,将大理寺卿审问犯人时的铁石威严形象学了个四不像,不由得在心底里嗤笑一声,面上却不露半分。

不过此人向来是以左相马首是瞻,左相的命令他敢不从之,自己定不能轻松出这刑房。

果然那官员蹙眉思索一番,随便挑了一个沈玉蓝的错处,故作佯怒道:“沈玉蓝几次顶嘴简直是藐视本官,来人先给我打他二十大板!”

沈玉蓝听到二十大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是呵斥一声道:“罪人已经认罪,主审官便无刑罚可用!”

“无可用又如何,本大人就是要让你知道律法的厉害!给他上二十笞刑。”

沈玉蓝被狱卒拉拽至血迹斑斑的刑板上,见此时却是个投石问路的机会,便高声道:“且慢,不知刘大人可听闻的过皇家至宝金缕玉!”

官员见他如此放肆,仿佛眼里没有自己,怒瞪周围狱卒道:“什么金缕玉,少在那里妖言惑众。”

沈玉蓝前言只是试探,后言才是重点道:“金缕玉早已被陛下用作长生丹之引烧毁,可如今有人说,那金缕玉却出现在了左相家中!”

皇家的东西出现在左相家中,无论此是伪是真,对左相而言都是不利流言,官员为止住沈玉蓝的嘴对狱卒们慌乱道:“你们还愣着作甚!给本官狠狠的打!”

狱卒早已被刘大人买通了,下手极重,即使是二十板子沈玉蓝也是被打的皮开肉绽,瘫在刑桌上被人拖回了牢房。

沈玉蓝躺在草榻上动弹不得,疼的发颤,心想二十大板换取一个投石问路之契机,倒也不亏。

翌日又被提审了刑房,此次主审官依旧是这位刘大人。

上次这位刘大人装着冷面严肃,这次倒是换了一副面孔般亲和,上来就让人给沈玉蓝备了一块长软垫道:“沈太傅,上次多有得罪,是下官不是特意向你来赔罪。太傅身上还有伤,就躺置于长垫上吧。”

沈玉蓝脸色苍白,身上的伤尽管是被简单上了药,依然是疼的要命,心想这刘侍郎虽然不堪其用,但审时度势的嘴脸倒是比蓬莱山的天象还要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