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柔嫩纤细的花枝在心头抽根生芽,萧祈喉间一梗,竟是生生看直了眼。
“是,是吗。那你多吃,都,这两个都给你。”
他干咳出声,使劲揉了揉自己红透的耳尖,而后才伸出手去给谢濯拢了拢鬓边的碎发。
许是因为细痒,谢濯微微缩了下颈子,白玉似的颈间不知是冻得还是因为别的,总之也悄悄红了些许。
谢濯鼓着腮帮子吃得认真,萧祈看得满心燥热,他毕竟年少气盛,根本藏不住心思,谢濯越是这样温温润润的由着他摆弄,他就越心猿意马。
“你.…..”
他色令智昏的当口,旁桌客人三三两两的扯起了闲篇,萧祈本不想在意谢濯之外的人,他正准备凑过去贴着谢濯圆鼓鼓的腮边偷个香,可那些人说得话实在太过难听,三两句入耳,他就立刻变了脸色。
“这谢府啊,算是荒了,我昨天还瞧见,真是可惜。”
“那有什么的,谢大人早就住进宫城里头了,哪还在乎一个宅子。”
“也是,你说,当年东宫那么拉拢都没用。谁能想到啊,人家早就有打算了。”
“要么说你傻呢,咱这位新帝,可跟前头的不一样,也就打仗是个好手,旁得不都得让别人说了算。”
隔着两张桌子,三个茶客正聊得起劲,背对着萧祈的那人阴阳怪气的摆了摆手,挤眉弄眼的给谢濯按了个狼子野心的罪责。
这样的话萧祈不是第一次听见,也绝不是最后一次听见。
他武人性子,不愿因为区区言辞就对臣民施以重罚,而为他辅政的几位老臣也都建议他开放言路,以便下情上达。
前些时日他更是恢复了祖上的规矩,为那些热衷于朝局的文人政客在城东重新开设了随意谈及家国事的书馆,每日的言论都有专人整理,呈上来供他翻阅。
他毕竟是萧氏血脉,又有力挽狂澜的战功在身,在这一场权力更迭中,旁人怎么评述他都没有意义,于是沦为众矢之的只能是谢濯。
有太多人告诉他谢濯是居心叵测,也有太多人说谢濯当年装作两袖清风不与前太子同流合污只是为了谋权篡位,就为了换得如今摄政掌权的大好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