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彦博一只手揉着额头,静静思考了一会,问道“他们这帮人留着你们,是不是要从你们嘴里问话?你们可是说了什么?”

“我们也没说话!哦,对了,我就说了句,我和我妹妹常年在这片采药。”

“看来,他们觉得你们对此地熟悉,希望让你们带路。看来他们不是藏东西,应该是在找东西。”杜彦博顺着男孩提到的信息分析着,“而且这东西应该还对他们非常重要。”

希望青竹能够带来好消息!杜彦博心里默默想着。

到了中午时分,顾延川也醒来,在印光和杜彦博的照顾下,精神恢复的还算不错。而青竹那边也传来了消息,原来山的那边有个洞口,洞里有些拖拉的痕迹,曾经应该放过一些比较重的箱子。但是现在这些东西都不见,估计已经被运走了。

“主人,我知道了一个遗留的东西。”青竹从衣袖中抽出一个竹片子递给了杜彦博。

杜彦博拿起竹片,仔细端详起来,什么都没有。闭上眼睛,手摸上了竹片,来回摩搓的过程中,感受到了非常细微的划痕感,几乎难以察觉。

“主人,如何?”

“这帮人很是谨慎,做了竹片的刻画和填充。但这竹片只有半截,应该是他们不小心留下的!”

“那主人能恢复吗?”

“我等下试试。想不到书中看到的这项技艺竟然真碰到了,你去给我找些工具来。”

杜彦博拿着竹片对着光线,用极细地针挑开填充物,整整几个时辰,发现竹片上刻画的是一幅十分怪异的图案,不常见。杜彦博准备把这些信息整合一下传与他父亲,杜家的二老爷杜承修,现任东海郡巡抚。

过了几日,亭里镇上的事情都已经告一段落,杜二老爷回信让杜彦博早些回去即可,剩余事情他会处理。所以杜彦博所以决定明日动身去三清府。但顾延川与他有救命之恩,他理当去跟顾说那说那一声。当然除了感恩之情之外,杜彦博难得有对他人的难舍之情的萌生。

想法至此,杜彦博趁着得了闲,再次来到了顾延川的宅子。

杜彦博坐定之后,与顾延川寒暄了一番,“乐安,今日不知身体如何?”

“杜师兄,你这是要每日一问啊?”顾延川取笑道,后接着说,“这师兄每日名贵草药伺候,不好也得好了,你看我还胖了好几斤。”说着,还站起身来,比划了一下。

“如此甚好!我亦心安了!“

“师兄,我还没感谢你能赶来救我!所以你不必耿耿于怀。”

“那我们两个算是过了生死的至交了!”

“那是当然的!以后师兄有吩咐,小弟自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呵呵呵,乐安严重。”两人闲聊一会之后,杜彦博也道出了几日到来的目的:“今日过来,是要与你道别一声。乐安,我与你兴趣相投,此次一别,相见不知是何时。愿与你书信往来,你觉得如何?”

顾延川这几日与杜彦博相处甚好,自然点头应允了,还问道:“明日师兄及时离开?我可以来相送一番。”

“明日卯时便走。乐安不用来相送,相送反而多了一份伤感。”

两人聊到了下午三时左右,杜彦博看看天色已不早,在继续待下去就要留宿顾家了,便准备告辞离开。顾延川本想留杜师兄晚饭,但因其执意要走,也不多挽留了,打定主意明天早起去买点当地的小食去送送杜彦博。

隔日清晨,顾延川早早起了床,去街上买了当地的红豆馅的大糕,一些炊饼和其他一些糕点,整整两大包。随后雇了一辆驴车赶往孙老师的住处,因为杜一直借宿于那里。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当顾延川赶到孙府时,天还微微透亮,杜彦博刚好搬好行李,已经向孙老师辞了行,准备出发了。看到顾延川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两大包的东西,头上还带了点清晨的露珠,说不感动也是假的。忙上去帮忙拎起包裹,佯装生气道:“我不是叫你不用来相送。”

“师兄也说此去不知何时相见。如何能不来。这包里是当地的一些特产,可与赶路时,填填肚子。”

“乐安考虑周到。”

顾延川也不是什么矫情之人,见此景,便催促道:“师兄,你们还是快些赶路。好在天亮前到下一个歇脚处。”

杜彦博对着顾延川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几个下属,坐上了马车。马车刚要上路,只听车里喊了一句“停一下!”

只见杜彦博掀开马车上的窗帘子,思索了一会,对着站在车旁的顾延川缓缓讲道:“我于行商之事也有几分了解,处处都有难事。若乐安你有难处,可书信于我,虽我能力尚有不足,但也可于你想想办法。”

“如此,多谢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