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指指自己的左胸,发表简直值得挂到晚上让人群嘲的油腻言论:“我心里有啊。”
我原以为,这种话只会让人听得一阵鸡皮疙瘩想抬腿将人踹开。
不料他笑眼弯弯望过来,眼波清澈,眼神专注而直白,竟让我心头颤抖,想躲藏。
我再一次没搭腔,他也不再说话。
长街无尽,喧闹有时,我们踩着一段一段的细碎的灯光往前走去。后来迟雪轻轻哼起了歌,仍是他自己写的那种。
夜因此充满安全的感觉,地上树影也格外可爱。我不禁挨近了他,挽住他的手臂,悄悄问他。
“你真的打算退出这一行吗?为了我吗?”
我们正走到一处立交桥底,身侧是一面长满爬山虎的墙壁,往前过一个马路就是一处闹市。
他停下脚步,面对我。
“向程,不然你别回阳城了吧。只要你愿意,萧泰林会有办法把你严严实实藏起来,展云鹏也不会出卖你……”
这话像一股电流,我听得一个激灵,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后退却,不让他碰到我。
“你知道了?”
他的手落在半空,唉声道:“你自己跟吴医生说不用对我保密的,不是吗?”
“……是。”
“我等了很久,你不说,所以我只能去问了。”他露出一丝苦笑,笑得无奈。
这次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无奈了,看着我,表情有些伤心。
“阿程,你总是对我信任太少,小时候担心我一去不回,现在担心我不接受你。我怎么会不接受你呢?你就是我的一部分啊。”
[1]现实中这种题材还是很难上映哈,小说里就对人物好一点吧。
作者有话说:
要出个门,晚上回来再更一更。
第60章 你就是我的一部分(下)
在我的设想中,迟雪当然迟早会知道的,我也会就此对他道歉。
但不是在这么平常的情况下。
我以为——我的想象多少有点被文艺作品带跑,戏剧性过于浓重——我的暴露会更加惨烈,更具冲击力。
或是警方找上门,或是向荣来要挟。
这样细究起来,我对迟雪的愧歉之意又沉重了几分。因为我竟然宁可将暗示给向荣,都不愿意撕开面具给他看。
结果,向荣那边不知是太草包还是真被吓退,至今还没有拿着我亲手递上的软肋来再行谈判。
我原还想着他要是有能力查明“荆棘鸟”这一身份,我也算把自己晾晒太阳底下。是将接受制裁还是怎样,都随命。
眼下看,这一打算似乎要落空。
那么命运的另一条路,展云鹏,终归是会将我送到审判席上的吧?
白助理一直在阳城密切关注案件进度,我深知这个案子意在顺藤摸瓜,拔萝卜带泥,希图将什么组织连根拔起。
我当然已经和那个“什么组织”没有关系,但曾经的罪恶仍需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