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如果换做是别人站在这里,我或许会毫不犹豫地打断他,质问施妍灵到底去不去电影院,然而现在我却开不了口。我宁愿多等一会儿,等他温柔地把话说完。
“采先生”并没有同施妍灵寒暄太多,几句过后便退到玄关准备告辞。临走前他还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仿佛在犹豫要不要同我打招呼。我隔着半个客厅朝他点了下头,他微微一愣,也回报给我一个微笑。
施妍灵送他出了玄关之后又回到客厅。
“他是谁?“我问。
“我的钢琴老师。”
“哦,原来是艺术家。”
难怪看上去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我还从没有结识过做艺术工作的朋友。
施妍灵走到镜子前梳起了头发,看都不看我一眼:“采先生是不是一表人才?”
“怎么?你爱上他了?”
“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难得看到你献殷勤,挺稀罕。”
“陆承璋,你为什么不是个哑巴?”
对方有光火的迹象,而我并不想真的激怒她,于是当机立断换了个话题:“你从哪儿找到这么个钢琴老师的?”
“爸爸的一个朋友认识天和教堂的亨特尔先生,从他那里介绍来的。”
“天和教堂?”
“采先生在教堂工作,给唱诗班的孩子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