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工作?”
“为什么不可以?他本来就是亨特尔先生收养来的孤儿。”
施妍灵大概以为我对他有偏见,语气愈发变得不友好起来:“你以为就你那些狐朋狗友上的了台面吗?采先生为人绅士,弹琴好听,还会说英文,你凭什么看不起人家?”
“我说什么了?我怎么看不起他了?”
跟这女人真是没什么好讲的,我不过是随口问了两句,罪名都扣到朋友头上去了,分明是你看不起我好不好?
“不跟你废话,你到底走不走?不走的话反正我把票搁这儿了,回头你自己去跟老头子解释,不是我怠慢你,是你不肯赏脸!”
最后我还是跟施小姐去华都电影院看了电影,散场后又顺路在新世界逛了两圈,拎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家。施怀藻见到我很高兴,很热情地招呼我留下来吃晚饭,我很客气的拒绝了。
过了几天又有一位朋友家的舞厅开张,几乎所有熟人都被拉去凑热闹。大家兴致起来一直从白天闹到了晚上,施妍灵醉得人事不省,我只好提早离席开车送她回府。
车开到一半突然下起了大雨,不过好在施家的下人早已在院门口等候,几个人打伞,我同管家合力将施妍灵架进了屋。
进玄关的时候我听见从楼上传来弹琴的声音。
我是个很粗俗的人,不懂音乐,但依旧觉得这琴声很好听,只不过在雨声中显得有些寂寞和冷清。
我们进屋后琴声就停止了,过了两分钟有人从楼梯上下来,就是前些日子与我在这里有过一面之缘的采姓青年,施妍灵的钢琴老师。
施怀藻不在家,管家忙里忙外指使下人将施小姐送进屋去,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采先生。“我用下人递给我的毛巾擦拭脸上的雨水,一边尽可能优雅地同他打招呼。
“陆公子。“
“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