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仪心脏狂跳, 从噩梦中惊醒,额头布满汗珠,浑身疲惫,她坐起来,靠在床榻边,看着窗外一轮圆月。
月光清冷,像水似的。
到原阳来,已经五日了。并未有什么消息,也没什么人来打听。
若是沈渊庭来找,傅宝仪一定会听见风声的。
她重新盖上被子,脑袋缩进被子里,逐渐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傅宝仪换了衣服,伸着懒腰,觉得昨夜自己太杞人忧天。傅夫人端着碗白粥过来,关切问:“胃里可还难受?”
“没事了。”傅宝仪朝她一笑,接过粥来喝:“娘,我好得很。”
“那就好。”傅夫人眉眼慈祥,看着女儿:“前几天,我给你舅父写了封信,他知道了家里发生的事儿,今日晌午便能到此处。”
傅宝仪惊喜:“舅父来了?”
傅宝仪从小机灵聪慧,从三岁能认字起,舅父便教她医术上的知识。宝仪上私塾后,舅父便云游四方,行医救人,这样一别,竟然也有数十年之久。
“你舅母和表哥还在江南,一时半会儿过不来。便只让你舅父来了。”傅夫人坐在榻边,叹气:“家里出了事儿,难为他还肯过来。”
傅宝仪满心欢喜,脑袋依靠在傅夫人柔软的腹前,安慰她:“娘,没事了。以后咱们过的都是好日子。”
晌午,村口遥遥驶来一辆马车。傅夫人傅老爷,两个姊妹,含笑站在门前等候。
傅宝仪的舅父单名一玮字,如今正直壮年。许是因为在外云游饱经风霜,显得比傅夫人年老许多,两鬓都斑白了。刚一见面,宝仪便满眼热泪:“舅父!”
傅玮笑得慈善,道:“十多年了,宝仪成了大姑娘。柒儿也这么高了,当初我离家之时,柒儿还未出生。时间可真快。”
“大姐,姐夫。”
“快进来。别在门口干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