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这个, 宝仪似乎重新回想起那股粘腻如同毒蛇一般令人厌恶的视线。她脸一扭:“我是医士, 身上带着毒草,自然想杀谁便杀谁!”
那么个娇小的身板儿,还想杀谁便杀谁。这话说的, 好像在警告他,她也能随时把他杀了一般。
沈渊庭也不理她了,阖上眼皮。
傅宝仪给自己的手腕和脚踝上了药, 郑伯挑帘进来,一躬身:“夫人可受到惊吓?”
傅宝仪盖上药膏盖子,摇了摇头:“无事。”
郑伯满脸自责:“老奴当时应该守在夫人身旁, 不给别人可乘之机。白白让夫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傅宝仪忙道:“郑伯,你无需自责,我无大碍。”
郑伯问:“侯爷伤势如何?”
宝仪一一回答:“已经重新上了药, 需要静养。”
郑伯犹豫:“侯爷谋兵布局,已经身上带伤, 三日未合眼。”
“自夫人被狄人掳走, 侯爷便疯了一般。”郑伯想起沈渊庭那副狠戾样子,依旧一阵心惊:“就连胸口中了一箭,侯爷也说不碍事, 生生用手把箭拔出。”
是为了救她么?
傅宝仪有些迷茫了。
她看向榻子上躺着的男人。他已经陷入熟睡,眉头还紧皱着,眼睑下一层淡淡阴影,模样疲惫。
傅宝仪抿唇,将郑伯手里的汤羹接过,道:“您先下去吧,等什么时候能离开再知会我一声,我来喂他。”
郑伯又弯了弯腰:“是,夫人。”
傅宝仪的心头笼罩着一股陌生情绪。她坐在榻子边,看着他的脸,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