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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里身材高大的父亲,佝偻着身体,衣衫单薄破旧,缩在角落,闭着眼。

傅宝仪吸了吸鼻子:“爹。”

傅老爷颤颤巍巍的睁开眼,他以为是在做梦。

傅宝仪把带的被褥,衣物与吃食递过去,说:“爹,您保重。”

傅老爷喉头梗塞。他根本接受不了,这个被当成死刑徒而被关在牢里的事实。

傅宝仪谁都不怨。她飞快擦干净眼泪,说:“您还记得吗?事出之前曾经有谁给过您什么可疑的书信?”

傅老爷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女儿,女儿,爹是冤枉的……快放爹出去……”

傅宝仪忍不住胸腔颤抖:“我知道您是冤枉的!可现在说这些有用么?我和母亲不止一次叮嘱您,不要总是在外面喝酒,交结一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狐朋狗友。现在出了事,您见有谁想方设法救您了吗?恐怕您现在被当成反贼被关在监狱,也是那些朋友害的!女儿想救您,可人单势薄,怎么救?现在只能慢慢找线索!”

傅老爷不再说话。

傅宝仪站起身,将母亲做的护膝从栏杆间隙递过去:“狱里潮湿寒冷,您腿脚不好,记得保暖。往后,我或许没那么多时间来看您。”

傅老爷急道:“女儿!我只能靠你了!一定要救我出去!”

他的声音像是魔咒,一圈圈把傅宝仪围住。

她气愤,悲泣却又无奈。

父亲耳根子软,谁的话都会听,根本不会辩驳。出事是迟早的事,谁也怨恨不得。

但宝仪又有一丝感激与庆幸。她感激皇后给她说的这个法子。虽然不光彩,但也至少留住了父亲的命。

傅宝仪递给老嬷嬷几两银子:“希望您照拂着些,我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