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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宝仪没有起身,跪在地上:“候爷,奴婢有事相求。”

“奴婢请求侯爷,允奴婢去见一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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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与他说这事儿时,沈渊庭有一瞬间的犹豫不决。

他是个手段凌厉之人,极少有犹豫不决的时候。

本该一口回绝的事,却生出间隙。

这一犹豫,便节节败退。

沈渊庭收了书,淡寡的面庞丝毫未变。

他应允道:“你可以去见。”

傅宝仪觉得感激,还好他并没有怎么为难。

她伏在地上,姿态柔顺:“奴婢叩谢侯爷。”

第二日,派的轿子便来了。傅宝仪戴上兜帽,一个人上了马车。从摄政王府到京城的牢狱,有一段很长的路,走了很久。

京城的召狱是最冷的地方。

连站着的侍卫,都似乎面目可憎,仿若九重地狱的修罗。

傅宝仪看都不敢看。她压紧兜帽,跟着一个年老的嬷嬷进去。狱里是潮湿阴冷的,墙角边不知道哪里传来水声,滴答滴答,人心惶恐。傅宝仪努力目不斜视,却还是不可逃避的瞥见,黑暗的房间里,那些人伸出一只胳膊出来,痛苦呻吟。

这条逼仄的路回折蜿蜒,越走越寒冷,胳膊上汗毛倒立。

见到父亲的一瞬间,傅宝仪忍了好几天的泪,簇簇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