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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庭将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取下来。

纸条上写:“收买人心。”

沈渊庭早就猜到。他将纸条置于烛火上,火苗将白纸吞噬。

林与没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来回踱步:“姓袁的也真能忍,忍了这么多年,现在才开始招兵买马。”

袁垣,前朝遗臣,一直暗藏野心,近几日,与胡狄有了联络。

高大的军帐里灯火森严。挂在墙头的军事防布图上,勾画着几道红线。沈渊庭凝视:“今年除夕前后,狄人已经暗暗有了新动作。尤其要重视庐邑一带。”

“自然。”林与走到近旁,按理摩拳擦掌:“松乏了几年,我这骨头早就痒痒了!还不如打一仗痛快!”

“军里训练不能放松。”沈渊庭道。

林与深深了解他。沈渊庭表面正人君子,彬彬有礼,其实心里的野性比谁都多。惹了他,五马分尸是最好的下场了。他在战场驰骋,能杀红眼,刀刀见血,从无人敢挑衅。

他啧啧称奇:“你这老古板,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沈渊庭收了柬本,没有理会林与,径直出门去。

宝阳殿,皇帝咳嗽一阵,宦官送上茶水。皇帝挥了挥手:“渊庭,你不要站着,来坐。”

皇帝抿了口茶,喘气:“临近天气热,朕这咳疾又犯了,不碍事,老毛病。”

“陛下要保重龙体,为天下子民着想。”沈渊庭立于殿下。

皇帝顺了顺气儿,终于不咳嗽了。他看着底下站着的,年轻力壮的将军,笑道:“朕明白。”

摄政王长相出众,华服锦衣,面容淡寡立于殿里,犹如一道利剑,隐在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