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花深年腾云离去,花顾容抬头看了会儿月亮,就跳下了墙头。
时间还早,他也不想去梦里看白浮哭,决定到处走走。
路经苍兰殿主殿,看见里面亮着灯光,他忍不住疑惑起来,桃子她们早睡下了,而他也不喜欢人守夜,莫非是哪个不长记性的忘了熄灯?
花顾容也没多想,一脚踏进去准备把灯熄了。
门一推开,直接对上了男人冰冷的双眸。
楼观雪端坐主位。
大殿中央,跪了整整齐齐一堆的奴才。
听见推门声,都忙转头去看,按理主子坐在上面,他们做奴才的就是天塌了也得乖乖低头跪着听吩咐,可这会儿却都争先恐后地扭头,眼神里全是期待。
可看见推门的花顾容后,期待瞬间变成了绝望。
跪在最前面的桃子,甚至在一瞬间白了脸,跌坐在地。
花顾容被他们这些举动弄的莫名其妙,抬脚跨进去,还没开口,桃子先尖利地开了口:“你是谁!你——”
不等花顾容反应,又扑到面色难看的楼观雪面前,大声哭诉道:“陛下,姑娘确实是歇下了,她白日里没睡好,梦魇了,嘴里全在喊您呢。您没来这段时间,她憔悴了好多好多,整日里茶饭不思,都瘦了一大圏,奴婢看着都心疼。陛下,姑娘肯定是又梦魇了,所以才自己出了宫去……”
桃子哭着说了这么多,花顾容唯一就听清的就是那句“瘦了一大圏”,他低头,伸手掐了掐自己多出来的那几两膘。
这叫瘦了一大圏?
但是很快,看见自己节骨分明的手后,他的表情僵住了——他现在还是男身。
整个苍兰殿都安静了,落针可闻,只听见灯罩下烛火燃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