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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后没多久,周瑄便沉下脸来。

他约莫知道掉下水里,谢锳会先救谁了。

承禄叩门,道宋清来报。

先前查乌孙与谢宏阔的线索有了眉目,果真如周瑄所料,谢宏阔留了后手,他与乌孙的密谋源自多年前,为的便是有朝一日携谢楚与乌孙联盟,通过搅混水来各得其利。

他死了,乌孙却不肯罢休。

于小国而言,势必要利用谢楚的皇子身份搅弄风云,掀开波澜。

既追查到踪迹,便断没有放过的道理。

周瑄冷声道:“不遗余力,将京中余孽斩草除根。”

谢楚活着,终究是心头大患。

他没有异心,但总有人蠢蠢欲动。

宫婢爬床生下的私生子,何其恶心。

每每想到先帝宠爱王皇后的传言,周瑄便觉得愈发可笑。

一个被谎言编织的帝后专情,只是先帝用来歌功颂德的工具,向世人昭示他如何深情,如何有义。

实则他是天底下最薄情的男人。

周瑄阴沉着眸子,将翻烂的起居录掷到地上。

先帝幸了很多女人,也杀了很多女人,纵情过后便是无情,他的疯病,成了他荒唐的借口。

周瑄不敢告诉谢锳,怕她更畏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