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锳这才知道,当年他们离开登州,云彦去实地勘察地势之时,被一个浪卷到海里,脑袋磕到石头,后来被人救起,且请了大夫抓药。
秀秀日夜照顾,云彦醒来后,便拉着她的手唤“阿锳”。
那时秀秀有点喜欢云彦,故而将错就错,并未解释清楚,此后两人便如小夫妻般过起日子。
秀秀经营首饰行,云彦继续研究舆图,走访完登州,秀秀就跟随云彦离开,一路夫唱妇随,眼看着舆图将成,秀秀知道总有一日会回京,会遇到谢锳。
殿内的地龙烧的旺盛,很快将秀秀的脸烘烤通红,她仰起头,哀求道:“娘子,是我的错,但秀秀想求你,不要把真相告诉郎君。”
谢锳犹豫了下,拉着她的手将人扶起来:“那你自己的名字呢,便这么一直被他误会下去?”
“我不在乎,我喜欢郎君,他高兴我就高兴,不管他将我认成谁,我都甘愿如此。
娘子,郎君是个极好的人,我不想错过他。”
谢锳点头:“好,我答应你。”
秀秀眼眶湿热,一把抱住谢锳。
谢锳笑,拍了拍她后背说道:“云六郎人品醇厚,但你要记得,你是秀秀,终有一日,他嘴里唤的人会是你的名字。”
秀秀抹了把泪,喃喃道:“郎君什么都记得,这些年他叫我“阿锳”时,眉眼间的温柔我从未见到过,娘子,他这样好的人,你怎么舍得放弃。”
谢锳没有说话。
平心而论,云彦是个好夫郎。
如若他不姓云,也没有忠义伯爵府那一家子拖累,他们想必不会分开,但天底下没有如若,既过去了,便只能往前看。
临分别,谢锳嘱咐秀秀,莫要陷进伯爵府的漩涡,能分府别居,便不要住在一起,曹氏,云臻还有曹氏的庶姐孟姨父一家,都不是善茬。
秀秀抱住谢锳的腰,嗓音沙哑:“娘子,对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