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覆在谢锳手背, 语重心长说道:“去吧。”
谢锳便起身站直, 果真脱开他故意松开的手指, 往前去看谢四郎。
指缝仍有她滑腻的温度,周瑄举起手来,挪到面前一根根的看,透过撑开的手指,他看见谢锳正帮谢楚解绑缚护膊的带子,她很小心,边解边抬头看向谢楚,声音更是无比温和。
“阿兄,疼吗?”
饶是隔着护膊,手腕上的皮仍被烫的通红,谢锳将护膊解下后放在旁侧的小几上,周瑄瞟了眼,对承禄说道。
“去将尚衣局女官亲手缝制的鹿皮护膊拿来,赠与谢四郎。”
承禄退出门去。
谢楚忙摆手婉拒:“多谢陛下好意,臣感激不尽,但臣皮糙肉厚,当用不得这般贵重的护膊,还请陛下收回赏赐。”
谢锳指尖一顿,捏着药膏亦跟着回头说道:“等过两日我给阿兄缝一对皮护膊,便不用陛下赏赐了,尚衣局女官的手艺精湛,且缝制的护膊不好随意赏赐外人。”
“谢四郎不算外人。”
他说的理所当然,躬身站立的宫婢黄门皆听出深意,遂更加知道往后该如何侍奉。
先前他们还有所怀疑,毕竟谢娘子进宫好些时日,立后传言甚嚣,然陛下始终迟迟不立,他们便以为此事办不妥。
今儿亲耳听到陛下如此招呼,那便是将谢四郎当成了皇亲国戚,而眼前这位谢娘子,自是他们日后的主子。
承禄捧来新制的鹿皮护膊,谢楚只得接下。
周瑄笑,给承禄递了个眼色:“横竖有新的了,那副旧的便扔了吧。”
承禄将要拿走,谢楚忙摁住,珍惜的将护膊塞到胸口处,拍了拍说道:“臣可两副轮着佩戴。”
周瑄敛了笑意,心道:榆木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