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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她点播,曹氏想起来:“上个月还有人跟我提呢,说是金陵通判之女,不知何时见了六郎一面,回去后便茶不思饭不想,老闹着她家人过来议亲。

我收了邀帖,没把这事放到心里,如今看来,也该跟六郎提提,咱们云家,全指望他一人了。”

忠义伯是个不上进的,多少年没挪窝,曹氏被打,他屁都不放,还叫她们消停点,曹氏自然更气更窝火。

先前的恩爱和善亦在生活的不顺遂中,日渐嫌弃厌倦,对于夫郎的要求亦更加苛刻直接,曹氏催促忠义伯走动关系,好歹新岁换个体面的部门,他却不置可否,该怎么混,还怎么混。

曹氏不明白,日子怎么就稀里糊涂越过越差了。

“金陵通判?”云臻拍手道,“那是极好的,金陵富庶,若两人能成,咱们不妨将京里的宅院卖掉,去江南定居,省的风言风语烂耳朵。”

她是太想找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再来。

眼看再有几月便要开春,她不能窝囊的闷一辈子。

“那明日便叫六郎回帖,应了通判的邀请。”

“我不去。”

清清冷冷的人,不知何时站在毡帘外,伸手挑开,略一弯身进来。

“还有,别把自己的错怪到阿锳头上,阿娘阿耶纵容阿姊,才导致今日不可逆转的恶局,若说有错,错在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没有是非忠奸,阿姊若再一味抱怨,不妨想想狱里的责罚,管住自己,管住自己的嘴!”

“六郎,你疯了!”云臻一拍桌子,震得饴糖四下乱飞。

云恬从云彦身后露出脑袋,小声道:“阿姊,我觉得阿兄说的对,自己的错,不要再去怪罪嫂嫂。”

“你懂什么!”云臻气的透不过气,顺手拾起茶盏朝云恬砸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碎响,云彦扯开云恬,那茶盏砸到门框,碎瓷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