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抠进肉里,他晃了晃, 万念俱灰。
司徒慧醒来时, 尖声叫着抓住衾被, 试图遮挡自己的身体,然慌乱间反出了差错,衾被沿着床尾耷拉在地上,她那条腿,肩胛骨以上,全都被人看了个彻底。
两人暴露在空气中,单看伤痕便知昨夜是何等放肆造作。
“呸,当初还以为澹大人多深情,苦等谢二娘多年没有婚娶,原是霸占着好名声,又与旁人花前月下,可谓人前一副脸,人后一副脸,装腔作势的负心郎。”
“看这样子,怕是在司徒娘子住进澹家后,两人便勾搭在一块儿了,可怜了谢二娘,被那自诩深情的澹大人彻头彻底骗了,我一个大男人都不敢跳湖,她得多难受才跳的下去!”
“咦,那不就是好些年了,这两人真真是没脸没皮,为图个好名声,活生生害了谢二娘!”
司徒慧去抓衾被,脚底踩到床沿,掉到地上,摔得咣当一声,忙不迭将自己裹了起来,她咬着牙,一眼看见当中的谢锳。
眸中立时泛起憎恨,她揪住被沿,哆哆嗦嗦开口。
“谢娘子,你真是个毒妇!”
谢锳笑,自袖中抽出一张纸来,走到司徒慧面前。
“不一直都在觊觎澹大人吗,梦圆了,心里高兴吧。”她捏着那纸,在司徒慧面前晃了晃,“我还有一件礼物送你,权当给你和澹大人的贺礼,日后你们举案齐眉,别忘了谢我成全。”
纸飘到司徒慧头上,掉在手边。
正是澹奕拿不到的籍契。
司徒慧生怕被她鞋底碾了,一把抓起来,继而又赶忙握紧被沿,此时此刻,自尊比不得自由。
“澹大人,你便是这么对阿姊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