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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锳头愈发疼痛,如今云臻算伯爵府的人,若她顶着云家名头出门结交,攀附,不知收敛,迟早会招来祸端,她那个张扬跋扈的性子,岂是一朝一夕改的过来。

想想都难做。

阿耶阿娘刚用完早膳,正在花厅逗临哥儿。

谢锳进去后,谢临圆溜溜的大眼睛登时一亮,咧嘴嘿嘿笑着唤她:“姑姑,姑姑。”

谢锳弯了弯唇应声,临哥儿迈着小短腿朝她跑来,却被崔氏一把截住,拦腰抱起放在膝上,随后侧过身子半边背对着谢锳。

欢声笑语比沉默代替,偶尔能听到临哥儿稚嫩的叫着“祖母”,他扑通着小手想下来,崔氏便拿旁边的果子逗他。

谢宏阔咳了声,道:“怎大清早回来,事先也没来信。”

谢锳冷笑:“我以为阿耶明白,不成想回家还要同您打哑谜,当真让女儿困惑。”

崔氏扭头,淡漠的望向她。

谢宏阔唇边肌肉抖了抖,明显看出在克制愤怒。

谢锳自小便是个不知趣,倔脾气,为这儿不知挨了多少罚,那也便算了,在家中好歹不会顶撞的太过分。

打从嫁给云彦,谢锳与云六郎的日子愈发舒坦,她便愈发不听使唤,吩咐点事要她搭把手,她总是推三阻四,生怕沾染上,毁了她在云家的地位。

谢宏阔心里气的不行,偏面上状若无恙,招手:“徐妈,把临哥儿抱去暖阁。”

徐妈冰冷着老脸从崔氏手上接过孩子,走前又悄悄剜了眼谢锳,暗骂:白眼狼。

花厅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崔氏用帕子掩住唇,抬眸,一双眼睛犹能看出年轻时候风韵,涟涟柔婉,她已年逾四旬,却依旧体态匀称,行动婀娜,从后看去,与二十出头的女子相差无异。

她静静坐在玫瑰椅上,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指肚细白,指甲染着淡淡的肉粉色,绣粉白芍药绢帕垂在膝上,慵懒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