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红房子西菜馆的灾难日。难怪作家喜欢这里,确实是不错的素材发生地。
这么沉的桌子,这么罗曼蒂克的场合,大小姐倾玥说掀桌就掀桌。浓汤扬洒,红肉翻天。青豆听着瓷器碎地的声音,明白自己成了枪靶子。
傅安洲履历好,背景硬,据说明年要去另一座城市做副行长或者行长了。
权力果真像一服最好的chun药,让他拔地而起,变成了另一种人。他讲话仍然很温柔,但眉眼充满社交味道。在上海的一周,他对青豆青栀极尽照顾,但青豆觉得,他变了。
青豆问他为什么要刺激倾玥啊,在广州不都海誓山盟生死相随了吗?
傅安洲也不知道。青豆问他爱倾玥吗?“你们是不是说年底办过手续了?”
他沉默了。
过了一天,上海街头飘起雨丝。傅安洲紧一紧手脸,离别前与她坦诚:“我可能不太适合稳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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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年的3月是程青栀最关键的一段日子。青豆跟单位打申请,要了一周事假,陪她去北京。
因为这件事,她错过年后去项家村的调查工作,由另一个同事替上。
青豆第一次远行,有些紧张。但因为是姐姐,所以她强装出淡定。她领着青栀坐火车,小心翼翼护着她,不让她受伤。她们坐车到白石桥,一路懵懵懂懂。说实话,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才能这么勇。那些考了两三回的学生明显受过挫,完全没有青栀自信。
那年军艺报考人数高达七千,史上最高报考人数,只取十八男十八女。
青豆站在门口和人家家长聊天,听闻这个数据,当时数学都不会了。这是多恐怖的筛选比例。
她都计划好了,考完一试带栀子去几个景点晃一圈。就算考不上也不能白来,十天后,她们还要去上海考试呢。
初试看基本的身体条件,当场筛一半。复试考弹跳,量身体比例,再筛掉六成。
复试过了,青豆也完全不抱期望她能考上。每天乐呵呵吃一只京城大包子,考完去玩两个景点,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