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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解释?青豆牙都快咬碎了,尴尬得僵成尊石膏人:“啊?”

他上前一步,替她挽好跑乱的发丝:“因为”

也不知道为什么,话说到一半倏然停住,搞得青豆很紧张。等待下文时,她甚至感受傅安洲覆上面庞的阴影重量。窒息极了。

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青豆石化得就差拿一个小锤凿出裂缝,傅安洲终于把话说完:“因为我在乎。”

傅安洲说完就走了。

青豆却觉得他什么也没说,或者说,他还不如不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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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前,青豆收到了小桂子的信件。邮戳仍是南城学府路,不过青豆隐有直觉,这家伙也是绕了谁寄来的信,目的是为了掩盖邮戳。

在有了天风白衣事件之后,她对笔友又多了个心眼。

整整一个学期,小桂子没有一点音讯。她差点忘了自己有这么一个缥缈的笔友。

青豆也忘了暑假末尾,自己寄出的信里写了什么,拆开读完那句“世界微尘里,吾宁爱与憎”,过了两天,青豆才记起上一封信的内容。

她隐晦地描述了自己的一个朋友——

“一起长大,一起笑闹,关系如我之前与你提起的虎子,要是我们一直可以停留在‘虎子’这个阶段就好了。素素说,经历过‘喜欢’这个步骤之后,很难再做朋友,多数人都做不到,因为我们有领地意识。如果是这样,那我拜托,这是我的错觉,最好他讨厌我,千万不要喜欢我。”

距离那封信已过去半年,青豆所纠结的那个朋友,与她隔开一千多公里的遥远距离。

远到青豆意识到,自己的纠结是如此多余,物理距离是可以拉开心理距离的。

这学期,顾弈寄来两张照片,除了信封上的寄信人收信人,只有照片背面的一行小字。

一张是他刚进华西医科大,季节还在夏天,他于荷花池前被抓拍到一张侧身。敛去凌厉深邃的眉眼,只露出一条起伏陡峭的侧脸线条,叫青豆看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