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烟一时不悦,抬手打了下席闻均的膝盖,惹得他“嘶”了一声,她反应过来掀开他的被子。
他的膝盖缠着绷带,隐隐可以看见渗出来的血迹,再看他的表情,显得狼狈极了。
林暮烟低头看着他的膝盖,轻声问:“怎么弄的?”
“就摔……”
她看向席闻均,挑了挑眉,提醒道:“如果你不希望我立刻离开,就别再妄想瞒我什么。”
席闻均微微叹气,无奈道:“在我爸妈灵位跟前跪了一天。”
“是……”林暮烟怔了下,“发生什么了?”
“一些琐事,你先坐。”席闻均拍了拍床沿,“我慢慢跟你说。”
林暮烟眸光顿了顿,她从未见过席闻均有这样的神情,乖巧的不像他。
“还没跟你提过我的大哥。”
她想起来,是那晚他们提起的人。
席闻均的语气平缓,像是在说一件寻常的事:“他在当年那场车祸里断了条腿,从那之后他变得精神恍惚,脾气也阴晴不定。”
那年席闻砚十八岁,梦想着考入平城体校,却因为这场车祸断送了一生。为了替父母报仇,也为了席闻均能平安长大,他被席秋明强行送去德国养病,主动放弃了继承权。
因为愧疚,小小的席闻均只能忍受着席闻砚情绪的宣泄,任由他教训打骂,他始终觉得,若不是席闻均执意要去参加钢琴比赛就不会有这场事故。
如果没有他,父母就不会离开,自己也不会终身都要依靠轮椅生活。
听到这里,林暮烟眼睫颤了颤,抬手握住席闻均的手背,却被他指尖冰凉的温度吓到。
席闻均低眸,放在另一边的手微微紧握,声音也有几分颤抖:“你应该有听说过席闻远曾经逼死了一个女生,她叫邱秋,是我大哥在德国养病时的家庭医生,也是他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