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扯松领结,压了压眉骨,内心的烦躁满溢,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做什么伴郎了。
垂眸瞧见戚生生明显哭过的眼,时忱手上动作一顿,皱着眉从鼻子里长舒一口气,微凉的手捧住她的脸,指腹轻蹭她细嫩的肌肤,像哄孩子一样:“才半天没看见我,就哭了?”
“没出息。”
他的语气颇为宠溺,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戚生生能看出他唇角上扬的笑意。
戚生生没反驳他,老实地嗯了声,她向前倾着身子,额头抵在时忱坚硬有力的腰腹上蹭了蹭,鼻音浓重:“我就是个没出息的。”
时忱微愣,察觉到她情绪不对,手掌按住她的肩膀,顺势在她身边坐下,语气带笑:“我们生生怎么又不高兴了?”
“什么叫又,说得我好像很作一样。”戚生生失笑。
时忱懒懒地哼笑一声,锋利多情的眼尾上挑,不置可否:“是不作,但娇气。”他捏了捏她手背的软肉,“又娇气又爱撒娇,怯生生的,跟只小兔子一样。”
听见他叫她小兔子,戚生生想起他胳膊上的纹身,不由脸颊发烫,避开他的视线,看向别处。
正巧新娘的父亲因为不熟悉流程走台,这时正和一名代替新娘的女摄像进行彩排。
走到戚生生旁边的位置时,她抬头盯着新娘父亲微躬的背影,心脏一窒。
眼眶再次不由自主的泛热,雾气升腾。
她想起她很小的时候,老家隔壁的姐姐结婚出门,戚望把她举起托坐在脖颈后,站在围观庆贺的人群里,笑着对什么都不懂的她说:“我们生生以后结婚了,爸爸也像这样,一直牵着你。”
光是说说他就舍不得了,看向一旁的陈隽:“一想起要把我们生生的手放在另一个男人的手上,我就不舒服。”
陈隽无奈笑道:“生生还小,早着呢。”
戚望闻言释怀一笑,在阳光照耀下格外明朗:“是啊,日子还长着呢,爸爸会陪生生慢慢长大,亲眼看到你出嫁的样子。”
画面定格在泛黄模糊的记忆里,戚生生咬紧牙才不至于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