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自我什么样?碎嘴的杨桐曾以“旧日支配者”作形容,太抽象,季行辰想象不到。

就这么坐到了一起。二十一岁的季行辰骄傲又掩饰不住内心的悸动,幸好乐声嘈杂,灯光转暗,为他的脸红心跳做足了掩护。

“这位是谢敬东,大东。”杨桐热络地介绍,又指了指纹着花臂那位,“邵文琦,少主。”

到他了,他慢声开口,冷淡的语气带着薄荷的清甜,季行辰才发现他竟然在吃糖。

“我叫李屿争。”

这是季行辰第一次听说他的名字。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吗?

季行辰从思绪中回神,答得却不是标准答案:“我跟你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梦里。”

季行辰先前对十九心态的李屿争种种爱做梦的天真持有宽容的态度,是因为他也做过预知未来的梦,但梦只预告他将来会与一个对他很好的人在一起,并没讲明结局。

尤记得那名男人身影高大,待他温柔,身上有种好闻的松木香,季行辰曾一度沉迷于这股安心的味道,只是认识李屿争这五年间除了缠绵后气息互染,他的身上日常只有衣物熨烫后生涩的材质气味。

季行辰看向病床上乖乖等待他讲清后续的男人,对方倒是不知何时开始将那股香味带在了身上。

还好这家伙现在被消毒水全方位洗礼过,身上只有消毒水味道,季行辰差点也不理智地说了些梦话。

脑袋里的小问号在手拉手,我礼貌催更:“您给展开讲讲。”

季行辰看着我礼貌一笑:冷艳高贵且绝情:“想知道——自己梦去吧。”

我愁得想让医生现在就进来给我两刀。

我正嗷嗷追问着,方晴兰推门进来了。

为我送餐的方晴兰撂下食盒,温声招呼:“辰儿也跟着一起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