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班里有什么打扫卫生的活计总有沈瑜的份,同学体育课上请全班吃冷饮时他却成了不被计算在内的透明人。
沈瑜的衣服就那么两身,翻来覆去的穿,身上总是脏兮兮的,我某天不经意与他相近时发现他的衣服上也会有清香的皂角味,而他身上的脏,都是被人为染上的泥印。
过火的嬉闹只有施暴者才笑得出来,同组清扫卫生的人将他放倒在地上,扯着他的腿在走廊里疯跑,将他的后背当成拖布,他们笑着说反正他的衣服已经脏了。
青春是燥动的,是恣意的,因为目空一切而肆意妄为。
出于年少无知,出于宣泄情绪,甚至出于无聊。
好欺负的沈瑜成为了被囚禁在校园这座无趣笼栏里,低劣学生们的重点关照对象,成为负面情绪宣泄的闸口。
我去卫生间撒个尿,都能碰到将他堵在厕所里扇巴掌的人。
为首那人客客气气地给我递烟点火,我在烟雾下眯了眯眼,听着打人那俩兴奋的攀比谁打出的巴掌声更响。
始终低着头的沈瑜似是听到了我的声音,脸颊红肿满脸眼泪地抬眼看我。
他矮我好多,抬着瘦削的下巴看我时视角带着仰望。
人劣质,给的烟也劣质,我抽了两口就将烟按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