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现在有名气更大的教授们跟他抢生意,他恐怕要少了条谋生的路子。但愿陆家那位姨太太不要再生事端,让他至少安安稳稳地领一份薪水。
然而人越怕什么,就越有可能发生什么。
没过几天,她在去文先生家中拜访时意外得知,他和理学院的一位教授,最近受一位陆姓富商所托,要去其府上教他的一双儿女。
温见宁回去后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晚遇见冯翊时的细节,当时他身上似乎仍只是穿了件棉布长袍,虽然不算破旧,但显然也是不足以御寒的。
这样一想,她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起来。
几天后,在她和感冒初愈的阮问筠一同去茶馆的路上,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问筠,我拿你当好朋友,有件十分重要的事,想问一问你的意见。”
温见宁隐去了她对冯翊的种种复杂感受,只对阮问筠说自己想帮朋友一把。
虽然双方已经很久没有往来了,但阮问筠对那个冯翊还有印象。她有些不解道:“既然你们是朋友,那么有什么困难,他完全可以跟你开口,你也大可以主动帮她。”
温见宁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其中的缘故,只好说:“不,我不想与那人有瓜葛,最好不要让对方知道这件事。”
阮问筠总算听明白了,她大约是顾及对方的自尊心,不想直接提出帮助。她咬着下唇想了一会,突然笑道:“不如想办法找户人家来帮忙演一出戏,聘他做那户人家的先生,每月按时结工钱给他就是了。”
温见宁没想到这个一向循规蹈矩的室友居然会有这样富有艺术性的想法,顿时张口结舌道:“这、这样,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阮问筠低头笑:“这有什么草率的,只要瞒得周全,除非有什么巧合,不然绝对发现不了的。不如你把这事交给我,我认识一位行家,绝对能将此事办得十分妥当。”
她说到这里,脸上不知为何浮现淡淡的红晕。
温见宁也不知她为什么脸突然就红了,只当是被寒风吹的,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只要不被拆穿,这确实是个好法子。予人钱财,难免会带些施舍的味道,但凡有些清高的人都不会接受这种嗟来之食的,还不如
话已至此,她已决定将这件事托付给阮问筠,并十分郑重地嘱咐她:“那这件事你务必要守口如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钟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