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恹恹靠在车厢上的何凝一下子坐直了,笑往前去接。
“是表哥送来的?”她说着,又轻蔑地看了萧祁嘉一眼,一副打胜了仗的口气,“……还是表哥心疼我。”
她伸手抓住那篮子提手一拉,却是纹丝不动。
那小少年提着抓紧了篮子,也没看何凝,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直的看向萧祁嘉。
又黑又亮……就像是当年的卫修慎。
萧祁嘉微垂了眸子,低道:“谢过侯爷。”
那少年一下子了咧开了嘴,笑出一口白牙来,片刻后,又忙收敛起来。
像是怕萧祁嘉不收,把那篮橘子放到她座边,屁股着火似的,一扭头就跑了。
方才一只手拉着篮子的何凝,被那少年突然的动作带得一歪,差点摔在地上。
何凝黑着脸坐回去,手抵着座位,那修得整整齐齐、染着蔻丹的长指甲差点被她自己给撅断了。
马车外。
那小少年出门便翻到了车顶,嘴巴咧得老大,后槽牙都隐约可见,大笑对最前面骑马的那人比了个大拇指。
下一刻,一道鞭子破空而来,那少年忙不迭的爬起身来,一下子跳过去,落时却没踩稳,眼看着就要从车顶咕噜下来,他眼疾手快地一抓鞭稍,借力为稳住了身子。
又一跃而下,跳到车板上,怒视那赶车的中年车把式,“干什么?”
“臭小子!有马不骑、有车不坐,非得往车顶上跑,怎么这车檐还碰着你头了?!灌了风,赶明儿回去嚷肚子疼,老子可不伺候!”
那少年被劈头盖脸地喷了一口唾沫,拧着眉擦脸,又听那人续道:“……再说,你隔那么老远比划,侯爷能看见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