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的晚上,虞锦亲手写下一卷圣旨,又叫来邺风:“朕要赐死安王,你想不想亲自去送她一程?”
他的一家都死在虞绣手里,虞绣在供词中招得明明白白。虞锦想该给他个机会,让他亲自把白绫鸩酒与匕首给她送去。
若他想去了之后亲自给虞绣一刀,她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当没看见。
邺风却摇头:“罢了,下奴不想一直活在恨里。”
虞锦看着他:“也不想为家人主持公道?”
邺风笑笑:“不是只有手刃仇人才叫主持公道,陛下的旨意原就是在主持公道。”
虞锦想想,也罢。
于是翌日一早,安王被赐死狱中,王女虞玖入继旁支,安王府改建为寺庙,安王一脉自此终了。
虞绣头七当日,方贵太君自尽于宫中。
凭着虞绣与其党羽的供状,楚家终于平反得彻彻底底,有意为官者官复原职,无意再入朝者封爵加以安慰。这般一来,朝中又轰轰烈烈地忙了好些日子,到了都料理妥当的那日,虞锦早早地就上床躺着了,歪在楚倾怀里哈欠连天:“终于搞定了,累死老子了。”
楚倾衔笑搂着她:“好好歇几日,你想不想出宫走走?我陪你。”
“想。”虞锦点头,“不过过几日就过年了,就等过年时再说吧。”边说边坐起来,她认认真真看着他,“年前我还有个事要办。”
“还有事?”楚倾皱眉。
循例来说,大家都是忙到腊月十五就休息,一直歇到正月十五。今年因为安王的事大,谁也没能按时歇下来,破例一直忙到这个时候,怎么她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