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向祖母求情时被全家人出言反对,一向支持自己的二哥也是满脸不忍睹卒的表情,后期更是老用讳莫如深的眼神看的自己心里发毛(祁二哥内心os:好你个三郎,你哥我为家族连敌国公主都放弃了,你居然还想娶政敌之女,不过你当全家面跟祖母大咧咧提出也太太太太太笨拙了吧?)。
因而祁非池不敢来见小满,若是父母不同意,自己没皮没脸来撩小满,小满心软定然会原谅自己,可是再让小满承受第二次被自己父母亲长为难的难堪,那自己就枉为男子了。可是若是不见,心中又想小满的慌,喝一口茶也会想:这茶太苦,小满定会嫌弃。吃一口糕点也会想:这糕点太腻,不如小满做的好吃。便是去看戏心中也会想:若是有一天定要带小满来看这个武生的后空翻。
世间万物仿佛都沾染她的气息,纷纷扰扰似乎都能与她牵扯上关系,心中难以平静,观荷听雨,凉风随秋而至,露水降下,寒蝉鸣泣,似乎都能想到她。家中父母又死活不松口,祁非池在祖母跟前求了又求,却被不咸不淡驳回了。他索性日日笙歌,遍开酒宴,做个放浪形骸的富贵纨绔,似乎只有在杜康之中沉醉才能忘记小满,似乎满酒楼的躲了不去州桥那边,便是日常游玩都要远远的避开鹿鸣苑和麻辣火锅脚店,却总是在恍惚之间想起她。
想起在沅江码头陪她走的一段段夜路,心中平静,慢慢升起的似喜似悲的那些情绪,东风夜放,无数星子记忆里如雨坠下。便是此后宝马雕车、凤箫声动的繁华,也不及她星空下回眸一笑。玉壶光转,鱼龙夜舞中,哪里去觅得伊人笑语盈盈。从此,就这样过罢。
谁知道一戟却是个机灵的,那天傍晚祁非池跟平日一样坐了马车要去汴京最大的酒楼樊楼里宴饮,百无聊赖,却听得马车外一剑在跨坐跟马车车辕上的一戟打听一戟家里的小表妹,一剑满脸堆笑:“一戟哥,李表妹现下可好?”,一戟的声音里满满的不屑:“好不好也是我表妹,你别惦记着。”
祁非池笑笑,虽未看到,但也猜到一戟对于一剑没有好声好气,他也隐约知道,一剑很是讨好一戟,为的是看中了一戟的表妹,只是一戟油盐不进,总是拿话刺一剑。
那一剑想必是听惯了,也不以为意,仍旧带着笑意,听得窸窸窣窣,猜他是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一戟哥,这是我从城中买的一对银丁香,能烦请帮我交给李表妹么?”。
一戟哼了一声,祁非池猜到此刻一戟必定是翻了个白眼,就听到一戟说:“银丁香还想收买我表妹?你若是个有心的,就知道她最喜欢吃雪慕丝的珍珠奶茶。”,一剑一听有戏,巴巴儿问道:“一戟哥,那雪慕丝在哪里卖?”
一戟趾高气扬:“你可真是个土包子,那雪慕丝如今是汴京城中头一份儿,是开了火锅脚店的陈娘子开的。那南城如意里坊她家那鹿鸣苑附近两个街口便是。”
还未说完,一戟就听得马车帘子忽的一掀,车还行走着祁非池竟然一下就跳了下去,一剑目瞪口呆在后面一叠声的喊:“三少爷!”,祁非池毫不理会,三下两下就消失在人海里面,“这这,可如何是好?”一剑慌乱得团团转。
一戟却没事人一样,一脸不屑的看着一剑:“多学着点好吗,少爷必是去那雪慕丝了。”
一剑目瞪口呆:“难道,少爷,也要买糕饼讨女子喜欢?”,一戟默默摇头:“你啊你,少爷前些日子闹得天翻地覆便是为着那店主陈娘子。”
一剑恍然大悟,却又想起一件事,他咽了咽唾沫,方小心翼翼问:“一戟哥,方才你可是故意装作不经意提起那陈娘子?”
一戟得意洋洋:“总算机灵点了,以后做我妹夫也够格了,少爷现下里每日沉沦还不是为着陈娘子,自己又不敢去打听陈娘子消息,这时候我们做下人的就要耳聪目明,急少爷之所急,想少爷之所想,充当少爷手中的武器,要不你叫剑,我叫戟,能不能杀敌,就看我们这些做刀剑的能干不能干!”
说着,又想起什么,低声补充道:“还有,那些个酒楼里的饭菜哪有陈娘子做的好吃。”
一剑内心呼喊:这都是什么操作?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