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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玛懒洋洋地起身,百里骁的衣衫宽大,她白皙的肩颈在床幔后若隐若现,如同月光下掩墙而生的梨花。

“你手里拿的什么?给我看看。”

百里骁将瓶子收回手心,问:“你今日可曾出去?”

苏玛把玩着发梢:“我不止出去了,我还在外面转了一圈。现在全峰不。全邪道的人都知道你百里骁、无上峰的峰主,昨天晚上留了云欢宗的女人过夜。”

说着,她有些自怜地侧过头,脖颈上的红痕愈发明显:“都怪你昨夜太粗鲁,让别人看了笑话。”

烛火噼啪一响。屋内明灭一瞬。

室内落针可闻,在极致的安静中,百里骁坐回椅子上。

半晌,道:“屋内可有别人来?”

“当然有。”苏玛走下床,将药壶中的汤药倒出,水声汩汩中,她明艳的侧脸在灯光下柔和了几分:“有一个自称龚叔的送来了这壶药,说让我看着您把药喝下。”

百里骁垂眸,并不动。

苏玛拧眉:“怎么,您这是怕我下了药?”

看对方冷漠的表情,她故作伤心地叹了一口气:“这可怎么办。您要是不想喝,我也不能把您的嘴巴撬开啊。”

说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转了一下眼珠。

低头抿了一口汤药,微微一倾身。烛光下,唇瓣沾了药汁,并不苦涩,仿佛有芳香袭来。

她抬眼,眸中含着笑意,似是春风拂绿,花草承露,说不尽的欲语还休,道不尽的脉脉含情。

百里骁抬眼,桎梏住她:“你既有余力,我就不必留情。”

苏玛将药汁一口吞下,苦得皱了下眉。但并不阻碍她软了声音:“您昨天晚上也没怎么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