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都睡过一个宿舍……”陶函继续说,“想什么呢!”
“……您说话别大喘气啊。”
陶函得逞似的笑起来,陈珏在一旁叹气:“有时候觉得你真的很幼稚……”
“行,你说我什么都行开心就好。”陶函说,“反正你今晚自己去……”
“啊啊啊啊……”陈珏想到这个又很奔溃。
“你告诉我你在烦什么。”陶函说,“你们俩朋友那么久没见,最近混的也都还行,你慌什么你,你还怕他今晚和你表白吗?”
“我怕他拒绝……”陈珏说。
陶函好像觉得这短短五个字信息量还挺大:“……什么意思,你今晚要表白?”
陈珏踌躇了一下,决定放弃这个话题:“我不是送机没去送么……我感觉他对这件事还是挺耿耿于怀的,我怕他骂我……”
“知道人家会介怀很多年甚至一辈子,一开始就别去干这事儿。”陶函说,“想到那天我也来气,不是你男神摁着我,我估计我都要上来给你两拳。”
“我错了。”陈珏说。
“知道错了也行。”陶函把手抱在胸口,左右看着两侧的风光,轻声感叹道,“哎,这半年真是神奇,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他看着徐以青的背影,看见他肩头落了一道斜阳,头发都被染上了薄金。
心里就又软又暖和。
大多数的摊位都是售卖一些手工艺的小玩意儿,陶函不感兴趣,倒是看见了一家做纯手工鞋和帽子的店。
他乘着其他人都在挑选小手工艺品,自己走进了这家店来。
店里只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裁缝,他看见了陶函进来,脱掉眼镜,对他热情地迎过来张开双臂,然后说了句意大利语的“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