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棠皱了皱眉,“为什么,是贪污吗?”
段一凡的表情明显变得有些复杂,像是真相难以启齿,半晌才说,“不是贪污,是强/奸/幼女。”
姜如棠神情一怔,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多到让人难以消化。
她感觉有话想说,但忽然堵在嗓子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段一凡垂下眼,沉默了一会儿又抬起来,“问题就在这儿,那个李院长平时为人和善,男人长头发扎小辫儿看着挺艺术,穿的衣服也都是那种仙风道骨的,经常坐在院儿里弹琵琶,诀哥就是他在孤儿院门口捡的。”
段一凡说,“别人小孩儿身上有的戴个银镯,有个带个玉锁,诀哥身上就只有张纸,纸上面写了个陈诀。李院长对诀哥好,诀哥几乎也把李院长当爸爸看,他弹得一手琵琶就是和院长学的,上次我故意问他琵琶的事,他也说不再弹了。十面埋伏那首曲子,诀哥弹得真的很好。”
姜如棠忽然有点不敢听下去了,这就是陈诀的从前。
这就是陈诀说一半留一半,留下的那一半。
她安静地听着段一凡说,那些话句句都是她不敢细想的。
段一凡声音不大,一字一句,清晰地传进她耳朵,“院长被抓的前几天,是个周末的晚上,那天聊城下着很大的雨,诀哥去了一趟院长那儿,回来下巴侧面就破了个口子,血流在脖子上看着很吓人,他默不吭声关上门谁也不见。”
“第二天还是院儿里管事的把门破开了,诀哥高烧被送去医院,医院那几天我也在,就是从那天起,诀哥突然变得话少了,我当时以为是他生着病不想说话没多心,没过几天院长被抓,新闻播出去后我们都被收养,诀哥被他爸带走,直到去年又回到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