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司诺你混蛋!”
“我是混蛋,”他狠声,“专门收拾你的混蛋!”
在这事方面,他将平日里外持肃郁内秉风雷的脾性发挥得极致,话不多,基本埋头苦干,动作大多激烈。那张旧木床又开始摇晃,嘎吱嘎吱频率极快。
张愔愔心口蕴着一团浊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赌得实在委屈,她别开脸,眼角把枕头蹭出湿意。
陈司诺见状赶紧把人搂怀里温声安抚:“跟你开玩笑呢这也能信?你也说那是师妹,认识这么久关系不错……还有你讲道理好不好?赵征然的事我找谁哭去?”
张愔愔深吸一口气,说:“我那时候跟谁都说不上话,一个朋友都没有,也就他能听我在电话里唠叨两句,唠叨了小半年,而且……”
而且唠叨的那些话当中,有一半是关于他陈司诺的。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他边亲边哄:“我错了,我嘴欠胡说八道。”
“不是……”她说:“你就不能……”
陈司诺心领神会,“不提这些了,以后都不提,好不好?”
其实事情过去那么多年,还有什么好纠结好计较的?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以来,并不曾为了这事较真地吵过一句。
但这种关乎前缘旧事的敏感问题,不提也就罢了,提起来确实要命。
陈司诺把人安抚乖巧了,见她蔫蔫的,又开始逗她,“你惜福吧,你一哭我心疼得跟什么似的,我要是哭了你是不是还得嫌弃半天?”
张愔愔陷在他怀里,闻言抬起头,“你不惹我生气我怎么会哭?我以前根本没这么爱哭。”
他轻促一笑,“《红楼梦》里有绛珠还泪,没准你上辈子也承了我的甘露之惠。”
她嘀咕:“脸皮真厚。”
陈司诺依她的意思,在天色将晓之时,穿衣服回自己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