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一天的悲喜起落,连樱回房以后,沾枕头就睡着了。
连晚餐都没补。
第二天醒来,一半是被古镇的鸟鸣吵醒,另一半是被饥饿唤醒。
她坐起身,揉着惺忪的眼睛,敏感地感觉床边空了一块。
蒋其岸已经换上衬衫,在床尾的写字台上看文件。
两台电脑和乱七八糟的各色文件夹堆了一桌子,大概是夜里冯助他们搬上来的。
连樱初到申城时候和叶青提起过合岸,叶青搜集过一波资料后告诉她,光合岸下属一个上市的院线就有百亿的市值,而那些还没有上市的隐在水下的部分可能更多。
蒋其岸的忙碌和他的财富完全匹配。
她看了眼手机,才不到六点。
连樱没出声打扰,她依旧没找到自己的拖鞋,环顾一圈,在蒋其岸的脚上看到。
她打着哈欠去更衣室再找一双,又披了件外套,走到窗台前拉开窗帘。
“怎么还在下雨。”她小声抱怨。
被他听见。
伴随着文件翻动的声音,他说:“江南的雨,不干脆。”
“雨还分干脆不干脆吗?”连樱笑问,“那哪里的雨干脆。”
他说:“京州。”
“我还没见过京州呢,我连北方都没去过。”
蒋其岸没回答,手上的工作停不下来。
他已经洗过澡,短发湿漉漉没擦干,手里握着一支钢笔不时在文件上写几句批注,速度很快,一会儿就能看完一个文件夹。
连樱撑在窗台前看他,欣赏他忙于公事的样子。
他工作的时候和做情人的时候截然不同。
情人蒋其岸是雪松,老板蒋其岸是猛虎。
他时而会用手机打个电话,也不知道那头是哪个倒霉蛋,蒋其岸一接通就发出连声的诘问。
“为什么宁川的款还没有到?今天十二点我不能不收到。”
“我这里不赊账,他是偷是抢我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