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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得直翻白眼:“既然你问我,那我给你个建议。现在放了我,我可以既往不咎。你们有手有脚,正值壮年,却干绑架勒索的勾当,丢不丢人?”

对方不以为意,笑道:“何掌门,江湖上到处都流传着你的故事,说你如何忍辱负重,颠沛流离。其实,你从没真正穷过、苦过。你身上的绳子,我们身上这黑衣服,还有一路来弘山的盘缠,都是血汗钱。放你走是不可能了,我们现在就派人上山送信。借点头发用用,得罪了。”

说罢,那人掏出一把菜刀,削下何须归的一缕青丝。他急忙喊道:“别,别往山上送信!不能让大家知道我被绑架了,太丢人了,以后都抬不起头来。”

“那该朝谁要赎金?”

“你不是说了,我的挚交好友,是赫赫有名的富商。不出两天他就会来找我,守在路边,准能等到他。”何须归无力地耷拉着脑袋,觉得厉行肯定要被自己气死了。

他猜得没错。

厉行在忐忑与恼火中煎熬一整天,放着每天好几千元的森林别墅不住,带着豆苗二人回到弘山,四处打听掌门的去向。

大家只知他去为民除害,却不知他何时走的,往哪去了。

三人只好下山继续打听,还真有人见过他。一个村民道:“昨晚,我看见何掌门了,穿着姑娘家的衣服,在路上晃悠。”

厉行脸色阴沉地道谢,按照村民所指的方向一路找过去。走出二里,经过一个坐在路边歇脚的中年汉子时,忽听对方问了一句:“你肾虚吗?”

他瞥了那人一眼,焦躁地回应:“不买药。”

“你肾虚吧?”

“我t不虚……”他猛然驻足,反应过来此人是在等自己,回头道:“没错,我慎虚,你找我?”

“何掌门在我们手上,”那汉子开门见山,掏出一缕乌黑卷曲的青丝,辨识度极高,“白银一万两,送到这里。何掌门毫发无损,也会送到这里。不,应该说,他只损失了一点头发而已。”

这接头人一副庄稼汉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淫僧。或许,根本就没什么淫僧,何须归是落入人家的圈套,被绑票了。

“天啊,舅妈好像被绑架了……”豆苗二人大惊失色,低声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