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说了,区区淫僧,小菜一碟。计划周密,万无一失。”
厉行慢慢皱眉:“他有什么计划?”
“按照淫僧的作案习惯,每天都要糟蹋一个姑娘。他要扮成今日的黄花闺女,引蛇出洞。我走时,他刚朝婢女借来衣服。”
厉行惊得失语,欧阳豆则犹豫地开口:“万无一失?万一失了,那恐怕会……失去很多。
柳苗苗参观着宽敞的观景台,说:“舅妈说了,如果是任掌门,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如果是我老丈人,一定不会穿女装。”厉行痛苦地捂住头,感觉此刻的自己可以被做成一款新菜品:浇头烂鹅。
欧阳豆安慰道:“其实,我舅妈实力挺强的,你不能总把他当小孩看。如今,我们毕业了,他也长大了啊。”说完,就拉着柳苗苗出去了。
度假村无光害,漫天繁星就悬在头顶,院中还有秋千、吊床和私人树屋。厉行趴在观景台边,看他们嬉笑着钻进树屋,不知在做什么坏事。
啪,他把一只蚊子拍死在脸上,轻叹一口气:“他舅妈,你可长点心吧。”
黄昏被黑暗一口口吞没,月色洒满弘山。
何须归从房间探出头来观察四周,确定避开他人耳目后,悄悄溜下山去。
他穿着一件淡红色薄衫,头系同色头巾,装扮成刚刚结束一日劳作的农家姑娘,身后的背篓里藏着落霜。
成为掌门一年有余,他知道暗地里依然有许多人不服他,所以一直渴望树立威信。如今,雪留衣隐姓埋名独走天涯,风晚山也已成洞中枯骨,江湖上没有大恶人,只有淫僧这种流窜作案的小恶人。
从前,淫僧只活动在西北、西南一带,这次居然敢来弘山挑衅。他自然要为民除害,为己立威。
他独自漫步于僻静的村道,暗暗懊悔。
想当初,与大何短暂相逢,他居然只顾着拈酸吃醋,而没有讨教一丁点管理经验。大何每日盘桓于山顶,种着菜就能将门派打理得井然有序、蒸蒸日上,自己差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