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走到案前,嗅到酒壶里的别样气味,不禁暗自嗤笑。

雪禾还真是不消停。

“回去吧。”

雪禾轻笑, 与月宁递了个眼神:“我在这儿伺候就好,你回去歇着,省的明儿殿下让你值守, 你再打瞌睡。”

月宁如临大赦, 然还没踏出一步,就听见裴淮不轻不淡的声音。

“你走, 月宁留下。”

雪禾惊得眼珠瞪大,张着嘴愣了半晌, 屋外的阿满探头道:“雪禾姑娘, 天黑夜路难走, 给你盏灯提着。”

再不情愿, 雪禾也不好纠缠,只得不甘心的咬咬牙,瞥了眼那壶特意加了药的果酒, 耷拉着脸离开。

裴淮眉尖微挑,从雕花木匣中取出两个瓷盏,慢条斯理倒了两盏果酒,应是夏日里存的梅子酿成果酒,此时轻嗅,有股恬淡的香气,倒是醉人。

“抿一口?”

他举起瓷盏,别有用心的盯着月宁。

月宁摇头:“我不会喝酒,怕是会醉。”

“果酒哪里会醉人。”说罢,自行饮下一盏,把空杯倒朝下展示给月宁看,然后又端起另一盏,递给月宁。

“尝尝,极好喝。”

月宁被盯得浑不自在,鬼使神差接过他手里的酒,小口啜了下,便放在一边,道:“现下我能离开吗?”

“好喝么?”不答反问,裴淮转到案前,捏起月宁喝剩的,一并饮下。

雪禾约莫不知深浅,加的有些多了,两杯酒下肚,很快腹中便热燥燥的起了兴致。

他捏着拳,额间青筋跳了下。

再看月宁,便觉得那人恍惚站在灯影中,朦胧的如同罩了层纱,又软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