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奉命给兰雪堂送裘毯,走到半道便遇上了裴景。

他穿着一身雪青色锦衣,膝上盖着厚厚的狐裘,乌发用玉冠束起,显得清风儒雅,温润如玉。

只是他处境不大好,半边轮椅陷在泥泞中,似乎试探了许久,轮子卡的一动不动。

“劳你帮我推出来。”

听见动静,裴景回头看了眼,很是客气的开口。

月宁忙把装有裘毯的匣子放到花墙上,从后面推着裴景往前转,好容易才脱离了泥泞,双手却是脏的不好去抱匣子。

她只得使劲用帕子擦手,生怕把那雪白的裘毯弄脏一角。

裴景问:“是母亲让你过来的?”

“是,殿下让奴婢给大公子送条裘毯,说是宫里赏的,又厚又暖和,过几日天变凉,正好能用得上。”

“替我谢过母亲关心。”

裴景伸手,月宁取下匣子,端到他跟前。

“到处找你不到,原是在这躲清闲。”一道冷冷的声音自垂花门传出,裴淮睨了月宁一眼,而后便顺理成章牵起她的手,不悦的说道:“不是让你去青松堂等我吗,是没听到还是故意不去?”

月宁想挣开,可他攥的牢固,遒劲的手指如黏在上面一样,横竖甩不开。

裴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忽然眯起眼睛轻笑。

“二郎还真是没变。”

裴淮带月宁去的地方是青松堂小厨房。

厨房里有个木桶,听见啪啪的打水声,月宁禁不住凑上前看了眼,只见木桶中有几尾新鲜的青鱼不停地想要蹦出来,地面湿了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