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的案板上备着青菜和作料,还有几把磨好的刀。

裴淮一本正经的咳了声,然后松开她的手,刚想低身去摸青鱼忽然又直起腰来,把两只胳膊伸到月宁面前。

“帮我挽起袖子。”

这都还没沾水,完全可以自己来。

月宁心里这么想着,却不敢反抗,依言小心翘着手指给他挽起衣袖。

“听说你喜欢吃鱼”

“哥哥连这个都告诉你了?”月宁难以置信的低呼,指甲刮过裴淮的皮肤,勾出一道浅浅的红痕。

“二公子,我不是有意的,”月宁怕他翻脸,便把手往前一伸,“要不然你还回来,也划我一道。”

裴淮瞥了眼,继而把手指举动她胳膊上,指腹慢慢贴近,在与那莹润皮肤相接的刹那,弯起眉眼冲她笑了笑,信手一抹,滑腻如脂。

他转身,从木桶中摸起一条鱼,放到大木盆里准备收拾。

这活儿他没做过,只是觉得自己拿过刀,打过仗,杀鱼自然不在话下。

“二公子,要不然让厨子进来吧。”

月宁都看不下去,那条鱼被刮得皮肉翻开,鳞片四溅。

连裴淮自己的脸都不曾幸免,沾着几片银光闪闪的鳞片,手里的鱼还胡乱蹦跶着打滑,已经第三次从地上捡起来了。

裴淮哼了声,垂着眼眸继续跟鱼计较。

“我不喜欢吃鱼了,二公子,真的。”

月宁怕他不信,言辞凿凿的劝道:“您放过那条鱼吧。”

实在太残忍了,画面触目惊心,落在裴淮手里的鱼,死都死的比别的鱼要难看,要备受煎熬。

是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