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每日都谨小慎微了,偏今日被二公子挑出来伺候,还没开始呢,就惹上祸事,周遭已经过去好几个郎君和丫鬟,他们瞥来的目光,更像是针扎着月宁让她愈发不自在。
越是心急,越是手忙脚乱。
头顶垂下阴影,她低着睫毛,偷偷拿手捂住眼角。
裴淮略微低头,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将丝线从她素簪上解开,头发有些乱,毛茸茸的翘着。
裴淮站定,喉咙上下滚了几番,然后平开掌心,覆在那乌黑的发上,往下捋了捋。
月宁浑身僵住。
裴淮似乎没有意识到不妥当,甚至细心的拿手指把那勾缠在珠花上的头发丝捡出别进钗下,两人挨得很近。
月宁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还有近在咫尺的心跳声。
她舔了舔唇,默默挪开脚步,低头道:“奴婢蠢笨,把二公子的披风扯坏了,赔”
裴淮把手背在身后,面不改色的看着她。
天起了风,有些阴凉,乌云笼在半空,虽然黑压压的,一时半刻却落不了雨。
“你穿着吧。”
怪他着急,走时没看清她身上穿的单薄,京郊风又大,不比院里暖和,她又清瘦纤细,简直一阵风家就能吹走似的。
“不成,这不合规矩。”月宁着急的摇头,连连后退几步。
身后传来打趣声。
“吆,二郎什么时候学会怜香惜玉了!”徐远的声音,由远及近。
陆文山跟着瞥了眼,看见月宁的时候,忍不住跟着促狭:“是个美人胚子,难怪二郎脸和耳根子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