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进屋时,苏氏眼眶通红,不过两三日的光景,人憔悴了许多,听见响声,回头看见月宁后,又忍不住低声洇了洇泪痕。

“囡囡,你回来了。”

李衍站在月宁身旁,见状轻轻拂过她的肩膀,柔声与苏氏道:“母亲,你莫急,我已经着人去各处请大夫,扬州城的不成,京里还有,蜀地也有几个专治偏病的大夫,成周身子骨好,你莫要为此累垮了自己。”

月宁上前,从后揽住苏氏的肩膀,“母亲,你去歇歇,我照看哥哥。”

丫鬟端进来水,月宁去洗了帕子,换下孙成周额上贴的。

他浑身火热,嘴里嘟囔着难受,三月料峭,他只盖着穿薄被,身上也是夏日的衫子,皮肉着了火一样发红。

苏氏这两日都没睡好,累的眼珠发干发疼。

“母亲,成周是从哪回来后,生的病。”

李衍给她倒了盏茶,丫鬟站在苏氏后面给她揉肩。

“成周去了好些个地方,你也知道他向来闲不住,三月又正是开始忙的时节,他沿着小淮河一路往东转了圈,少说也得有十几间铺子,两个庄子。”

李衍与月宁换了个眼色,两人替了苏氏,好说歹说让她回房休息会儿。

孙成周身边的小厮得令进门,依着李衍的要求,将孙成周这两日去的地方悉数写了下来,乍一看,很是眼花缭乱。

月宁也凑上前,忽然指着其中一处庄子道:“我记得茶园附近有这么一处庄子,说是早年间皇家赏下来的。”

不是她多心,而是那婆子曾在茶庄出现过,而过了十几日,哥哥莫名病倒,换作任何人,都会先往婆子身上寻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