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行动迅捷,可到底不敢在宫里随意攀墙行走,故而只看见婆子进宫,不得不着人一层层往宫里传话,这会儿传到裴淮耳中,那婆子显然不知去了何处。

裴淮蹙眉:“你莫不是让我兴师动众大半夜里搜宫?”

暗卫忙伏下身去,擦着汗道:“属下无能,望陛下世子爷恕罪。”

裴淮看向陛下。

他思忖少顷,随后决绝道:“若要查个拿着腰牌进宫的婆子其实不难,横竖上头都有管事,便一一盘查下去,不出半个时辰保准能揪出来。”

得了话,内侍匆忙去各处传话,果真就开始大张旗鼓找人。

裴淮吃茶的时候,陛下又与他提起北衙之事,话里字间说道淮南侯年迈,曾向他请辞过统领一职,可除了淮南侯,陛下不放心任何人去监管,他是一面心疼老丈人,一面又忧心将将稳固的江山。

“二郎,孤是想着,若有一日淮南侯退下来,孤就要把北衙全权交托与你,如何?”

裴淮站起身来,低头道:“微臣不敢接任。”

陛下笑了笑,不动声色的窥探他的反应,末了朝他扔去个荷包,裴淮反应不及,接到手中。

针线很细致,绣着清雅的兰花,滚边是金线,兰花栩栩如生,下面缀着五彩流苏。

裴淮不解:“陛下何意?”

他啜了口茶,屈起膝盖搭上手后:“北衙的事可以暂且拖拖,只是你如今年纪不小,孤手里三番五次收到拉线保媒的托信,旁人便也罢了,这是御史大夫家的女儿,比你小两岁,名叫仇兰。

孤替你瞧过,是个模样俊俏,品行端庄的娘子,你们两个可以私下见见,改日孤让皇后设宴,就在宫里,若觉得不错,孤当场便给你们赐婚,到时成婚,排场自然不能小。”

裴淮扑通跪下,言辞恳切:“陛下,微臣不想成婚。”

榻上人眸眼清淡,闻言只是轻轻瞥过他的头顶,笑道:“你当孤愿意给你操这份闲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