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擦了擦汗,解释道:“当初下官上任时,库房着过火,又遭过贼,后来发现少了许多官员的籍录,下官已然着人匆匆补录,可那年份久远,着实补不回来。”

他屈了屈膝,汗涔涔的如同雨下。

裴淮乜了眼,又细细与他追问了秦黔与刘坦许多事宜,暗中消化后,这才让县丞离开。

待县丞走到门口,忽听裴淮喊他,那膝盖不由得又是一软,转身诚惶诚恐的问道。

“世子爷还有何吩咐?”

裴淮阴戾着眼神,不耐道:“下回再敢往我身边塞人,我便叫你一辈子都睡不了女人!”

“是。”

月影婆娑,透过窗纸落在佛堂内的青砖上。

月宁听见有轻微动静,她睁开眼,看见燃着的灯烛晃了晃,又恢复如常,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猫儿在檐上行走。

她坐起来,压出红印的小脸有些惊疑。

“衍哥哥?”

她试探着小声叫道,却没听到任何回音。

寂静的佛堂,掉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月宁垂眸打量了下衣裳,微微整理好后,便又弯身朝着帘帐外道:“是谁?”

她只是隐约觉得有人,可窗外风声乍起,吹得玉兰嗦嗦作响,不见半个人影,正当她以为是自己多想之时,忽听头上传来瓦片挪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