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是这样。

月宁气极反笑,即便在她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后,他总能纠缠到旁的事上,对她所在意的问题嗤之以鼻,不屑提及。

“对,我荒唐可笑,那么我求求你,别再跟我计较,放过我吧,行吗?”

“你喜欢他。”

这话虽是在问月宁,肯定的语气仿佛已经暗自认定。

月宁怔了瞬,随即点头。

“不是赌气?”

“我与他本就自娘胎就定了婚约,自从回到扬州后,他对我百般照拂,很是体贴,平心而论,面对这样一个人,很难做到不喜欢。

与他相处,我很放松,何况父亲母亲也中意他,希望我们能在一块儿,我是真的喜欢他,也愿意同他生”

裴淮默了片刻,瞳孔的幽暗让月宁戛然而止,生生没有再说下去。

他松了钳制,起身理了理衣袍,而后逡巡着四下通红如火的布置,喜烛烧的噼啪作响,房中摆件但凡能贴红纸的都贴了喜字,楹窗上,花瓶上,圈椅上,书案上,目光所及,是热闹也是吉庆。

回身,又看见满床的红枣花生桂圆栗子,他拎了拎唇,月宁攥着拳,不敢呼吸。

突然,裴淮像被蛇咬了一口,迅速提步往门口走去,仿佛多留一步,他就会生疮溃烂。

月宁倒吸了口气,手肘顿时有些失力,跌在榻上。

她抓着绸被,正要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