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浑身僵硬,五指缓缓攥住腰间的佩剑,骨节捏的咯嘣作响,长剑离开剑鞘半寸,薄而光滑的剑刃折出幽冷的光。

裴淮死死望着桥上两人近乎亲密的举动,眸色愈发阴鸷,他想提剑斩了那男子,然后把那该死的人抓过来,问问,问她缘何待自己这般狠辣无情。

可他动弹不得,眸光闪烁的时候,桥头上那两人忽然不见。

指骨噌的一声鸣响,长剑归于鞘中,裴淮这才回过神来,疾步逆着人群往桥头上走,居高远眺,他惶惑地放眼望去,四下都是不断往来的人群,此起彼伏的烟火,哪里还能看见那人。

夜幕被染的璀璨纷呈,裴淮像是疯了一样,穿梭在扬州城的街道,目光如血,阴恻而又执着地扫视每一个身穿绯红氅衣的女子。

整夜,直到临近天明。

他坐在客栈的卧房中,冷冷与藏匿的暗卫吩咐:“去查,是死是活我要看见她。”

成国公府门前,裴淮提着剑在对面盯了半晌,嘴角莫名勾起笑意,浑身却是冷的血液凝滞一般。

成国公府孙二姑娘,魏国公府李三郎,他还送了一把红玉如意,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来着。

何其可笑啊!

等了三日,终于等到孙二姑娘的马车出门。

月宁要陪母亲去太清观上香,今儿日头好,又是连日来头一遭晴天,两人坐上马车,路上用了约莫半个时辰,便来到城西的太清观。

太清观香火旺,母亲与一位女冠相识,便在上完香后,让月宁在偏院等她片刻,自行去往斋房找那女冠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