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再累也都不觉得什么。
他拖来圆凳,挨着月宁坐下,将账簿摆置在母亲跟前,道:“今年收成好,佃户并未同前几年那般拖欠。
除去扬州,其余三十几家铺子今岁也都是盈利的,只巴蜀之地略有亏损,不打紧。
这是我与三郎合伙一月营收状况,初期自然都是往里贴钱,约莫三月后才有进钱。”
他又仔细禀报了几处贵重宅子赁租情况,如从前一样,禀报完就在旁边等苏氏查账。
趁她查账的光景,孙成周与月宁说起书肆的事。
他神秘兮兮从怀里掏出一本话本,在她面前晃了晃,月宁瞪大眼睛,伸手便要拿过来看,偏偏孙成周故意逗她,小声道:“哥哥手腕也疼,妹妹帮哥哥也揉一下。”
月宁笑,从桌上捡起他的折扇打在他小臂。
孙成周忙把话本子给她,端起圆形玉盘里的蜜瓜啃了口,冰鉴挨着他,凉丝丝的透着湿气。
“哥哥,这是我新写的话本,你何时拿去誊抄的?”月宁看着熟悉的故事行文,又看着陌生的字迹,见母亲抬头看了他们两眼,复又问道:“你是在书肆里售卖了吗?”
孙成周得意地点了点头:“妹妹写的故事深得城中贵女喜欢,如今念安先生已是她们争相追捧的名人,话本一经上架便立时售罄,好些人都等着看续本。”
月宁面红,柔声道:“哥哥别跟旁人说念安先生是我。”
“哥哥晓得,”孙成周嘶了声,“不过三郎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