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沿着热闹的长街慢慢逛,看见逗孩子玩的物件,总忍不住驻足,心里想着阿念,不知不觉就挑了一箱笼物件,掌柜的是个有眼力劲的,立时吩咐小厮帮着送上船去。

裴淮却没走,在摊前拿起一只纸鸢,很细的竹骨制成,画的是织女,还有半月便是乞巧节,他想了想,从荷包中掏出银子扔到摊上,随即握着纸鸢离开。

上船后,听到有人在说扬州的事。

他本不想听,偏那几个碎嘴的讲的大声,又抑扬顿挫,唯恐旁人听不见。

裴淮扭头,他们正说到成国公府和魏国公府早年间定下的娃娃亲,说到魏国公府李三郎,可谓是绘声绘色,不假词汇,在他们嘴中,仿佛李家三郎成了神仙哥儿,没有一丝瑕疵。

他瞥了眼,指骨环过瓷盏,慢慢轻啜热茶。

“原以为天底下无人配得上李三郎,可万万没想到,成国公府的千金失而复得,高兴的国公府大宴三天,我远远瞧了眼孙小娘子,乖乖”

说话之人故意卖起关子,见周遭都急的不成样子,吊足胃口后,得意的一撇嘴,道:“远远看去,犹如芙蓉出水,清雅高洁,美的像幅画似的。”

裴淮轻嗤一声,不禁斜觑向那人。

他一脚踩在地上,一脚蹬着圆凳,两只手比划着,犹不能表现出他现下激动澎湃的心情。

“话说李三郎与苏小娘子,那是打娘胎里就定下的娃娃亲,既然苏小娘子找回,那两人能否再续前缘?”

“得了吧你,我可听说李家退了婚,早就不作数了。”

“苏小娘子既然美貌,李家三郎缘何退婚,你那消息才是假的,假的!”

两人争吵起来,为着旁人的姻缘吵得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