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李衍听了消息,来到书院时,正巧韩山长在与月宁授课。

见他进门,示意他坐在后头一并听着。

前几年,李衍师从韩如非,亦是他挂在口中的得意门生,只是李衍中了举人后,便不再往上科考,一直在扬州城不上不下乐得安稳。

这与魏国公家训有关,势力太大,容易招来祸端,中庸才是长久之道。

他身姿笔直,穿着月白色襕衫,系宝蓝色带子,手中握着一把折扇,另一端搭在左手掌心。

面如冠玉,清雅风流。

李衍生性淡薄,依着祖训不争不抢,却依旧在贵公子中算得上拔高的。

若不然,他也不会成为扬州城贵女圈中深受追捧喜爱的男子。

月宁抬着头,右手执笔记录。

韩山长今日讲的是《左传》,从前她也与宋星阑讨论过,却远没有韩大儒讲的通透,风趣,他用浅显易懂的话,旁敲侧击,引导为先。

两人一问一答,相得益彰。

李衍看她纤细的腰肢,裹在雪白的院服中,随着回答而微微摩擦腰带,清风拂过那张白生生的小脸,能看见浓密的长睫忽闪出小扇的模样。

他喉咙动了下,拇指用力压住扇骨。

彼时,裴淮从渡口下船,来到岸上买了不少土特产,大部分是给长公主的,也有给淮南侯的,末了,由小厮拎着回到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