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月宁又开始做梦。

她梦见了裴淮,猩红着双眼站在自己跟前,也不说话,就那么阴森森的盯着自己,模样骇人,活脱脱来讨命的。

后来便看见好多血,裴淮身上不知怎的开始流血,月宁想去给他包扎,还未近身,就被裴淮一把掐住脖颈,推搡着按到墙上,她喘不过气,拼命拍打裴淮的手背,可他好像没有感知,只是手骨愈发使力,阴鸷的眸眼渗出狰狞的诡笑。

就在这时,月宁看见他另外一只手里,提着孩子的尸体,他举起来,举到月宁眼前,幽冷的眸子闪出一抹冷厉的质问:“你好狠的心,你好狠的心”

说罢,也不见了孩子。

然而下一瞬,裴淮腾出手来,五指勾成夺命状,径直朝她心窝抓去。

嘴里还念念有词:“让我来看看你的心,究竟是黑成什么模样”

月宁吓得尖叫出声,猛地坐起身来。

天色大亮,她浑身是汗,抹了抹额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然退了烧,身子也舒坦许多。

那梦实在可怕,让她一整天都沉浸在惶惶不安之中。

她不知的是,此时的裴淮,犹如行尸走肉般,正合眼躺在青松堂的正屋。

外头是晴天,碧空如洗,微风徐徐,可青松堂却门窗紧闭,丫鬟小厮齐齐守在院中,没人敢进去。

阿满挠了挠头,频频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