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抬起眼皮,抠了块白玉膏放在手心,揉开后小心翼翼涂在她伤处,那虫子蜇人厉害,轻易不见好。
幼时他拿着玩,也被蛰过。
涂完后,月宁默默把手缩回去,覆在枕面上。
长睫轻轻颤动,却还是不肯睁眼。
裴淮低头,嗅了嗅颈间的衣领,走了一路,还是能闻到酒气,还有隐隐的脂粉香气。
他直起身来,径直开门去往净室去。
人一走,月宁倏地喘了口气,随即睁开眼来。
谁知刚睁眼,那人忽然调头回来。
四目相对,月宁怔愣着不知说什么。
裴淮笑了笑,漫不经心道:“等着,我去沐浴,过会儿就来陪你。”
咔哒一声,他倒退着合上门。
月宁捏着拳头,来不及趿鞋便匆匆去到门口,将那门栓关好后,试着拉了拉,这才回去重新躺好。
然而,刚躺下要睡着时,听见支摘窗发出吱呀的轻微响声,她撑着手肘起身,往外一瞧。
裴淮一条腿刚迈上窗沿,手掌抵在窗牖处,闻声亦抬头看向她。
想了想,若无其事地解释道:“门打不开,兴许是坏了。”
月宁气的跌回床上。
兴许是顾及她的身子,裴淮上床后再未有别的举动,只伸手圈过她的细腰,在看不出异样的小腹处,停了下,轻柔的点在上面。
这夜月宁噩梦连连,睡醒时已是接近晌午,身侧人不知何时走的,还将她的被角揶好,塞在身下。